“呃,你是我的妻子,怎么我连触碰下你也不可以么?”
信长双手抱胸,似乎在衡量什么似地,斜着头又神色玩味地端详着浓姬。
“信长大人果真有把我当成妻子看待么?”浓姬嫣然一笑,“难道你不是正打算先观察我,然后再作下一步决定么?”
“这个……怎么会?”信长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惊讶,“你在瞎说些什么?我好端端的干嘛要观察你?”
“罢了,就算不承认也没关系。”浓姬眼波流转,吃吃笑道,“但凡事都该讲究一个公平,既然你能观察我,那么我当然也要观察你。”
“你……观察我?”
“反正信长大人原本也准备先和我当个形式夫妻吧?我也正有此意。”
在这场以谈话进行的较量里,浓姬悄然就占了上风、把控住话语的主导权。
“如果经过观察,我觉得信长大人并不符合我心目中的夫君模样,那我们就只做对形式夫妻也好。”
“什么?”信长思量着方才听到的话,“你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——”
“如果我观察后,确实觉得你不符合我对夫君的标准,那么今后就请你尽管迎娶侧室吧,到时候你想触碰谁我都没有意见。”
信长被这番伶牙俐齿将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原本以为两人关系的主导权握在他手里,未曾想才进行首轮交锋,就被浓姬纤手拔千斤地轻易取得了话语权。
这样一来,信长反倒想不出该怎么回应她了。
他张大眼睛瞪着她,但浓姬非但丝毫不以为意,反而执着折扇视若无睹地继续扇起风来。
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小段时间,信长不开口,她也没再说话,房间的氛围变得尴尬无比。
以寄天晴为首、从美浓国陪嫁过来的四名侍女,也一并将信长视之为无物。
一时间,在这宽敞明亮的房间里,他竟然找不到一个愿意将视线落到他身上的女子。
奇怪的是,在受到这般明显的冷遇后,信长非但不觉得恼火,反倒还似乎感到颇为有趣。
“哈哈哈,阿浓,你真是个有趣的女子。”他拍了拍双腿,兴味盎然地站了起来,“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,下次我还会再来。”
信长就这样哈哈笑着,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了过去。
在踏入廊道的一瞬,信长又忽而回过头来。
随着目光逐一从浓姬到侍女们身上掠过,他嘴角笑意亦越发上扬,抿成一条不深不浅的弧度。
通过回头这短短一瞥,信长确认了一点:
仅是浓姬从美浓国陪嫁过来的四名侍女,个个都足以堪称一流高手,而浓姬的实力则远远凌越于她们之上。
“看来爷爷还真为我娶了个了不得的女子啊。”信长喃喃自语着,“既不是娇纵任性、也不是柔弱乖巧的公主,倒还真像朵荆棘玫瑰。”
脑海里泛起一朵迎着晨露盛放的荆棘玫瑰景象,信长不禁坏笑着低下了头,同时加快脚步朝着起居室走了过去。
他原本确实对这桩政策联姻没有兴趣,亦确实只打算今后在表面做做样子就行。
就连前往少夫人专属房间去看望浓姬,也不过是为了观察并判断她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女子罢了。
然而经过这段特殊的互动,他却意想不到地被挑动了兴趣。
想要更了解浓姬的愿望,就这样在他心底滋生并蠢蠢欲动着。
回到起居室后,信长循着惯例由小侍从们服侍着更换上纯白睡衣,晚班当值的是在诸多小侍从里最喜爱研读学问的津田光隆。
“少主已经见过少夫人了吧?”光隆将信长换下来的衣服叠好,关心地问,“少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?少主可还喜欢吗?”
“嗯,到底该怎么形容她好呢?”信长单手托腮,陷入思索当中,“是个比蝮蛇还要可怕的狠角色,却似乎又非常有趣的样子。”
“少主这是什么形容?”光隆失笑道,“这些话少夫人听了,可不会觉得高兴。”
“不能拿普通女子的心思去揣摩她。”信长斜了光隆一眼,“浓姬她可比母亲这种强势于外的女人棘手多了。”
“少主觉得,少夫人比主母还要棘手吗?”光隆讶然,“少夫人当真有这么厉害?”
信长笑而不语,姿势随便散漫地在榻榻米地板上坐了下来,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。
“光隆。”
“在。”
“带人去监视浓姬和她那四名美浓侍女们,务必要做得小心谨慎。因为那四名美浓侍女个个都是一流高手,若有一个疏忽就必定会被发觉的。”
“光隆遵命!”
自打与浓姬第一次会面以后,信长就总会有意无意地往她的少夫人居室跑。
第二次到浓姬的居室去时,他悄悄潜伏在她专属房间的廊道里,自认为凭籍一副轻盈灵敏的身手便能瞒过浓姬。
孰料浓姬看似不经意地抬起纤手往发上一抚,已然将发簪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,再出手如电般对着藏身在拉门外的信长射了过去。
这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且极为快速。
发簪在她手里俨然已化为足以一招毙命的暗器,危险程度堪比忍者们惯用的苦无。
信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“咻”地划破清风急速而来,立即果断地往一旁迅速退开。
就在他退开的一刹那,那只发簪穿破拉门,刚好擦过他的衣袂,继而刺入了庭院里栽种的一棵绝美紫藤树的树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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