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绝对不行。
想起那些势力的手段,还有失去景致之后路明远可能的行为,哪怕是身为知府的纪永春也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。
这家伙的危害性可比当年那位萧火大多了。
那位萧火当年一清二白,拼尽性命用了七十年才成就了大师。
而这路明远呢,他现在手上可是握着上亿的气运点呢,再加上走的是神通符文之道,如果他再走上那位萧火的老路,这破坏力,简直不敢想象。
萧火当年屠了韩家一整个家族近百口,这要是搁在这位从小心理就受伤的路明远身上,纪永春甚至觉得自己纪家都要做好搬家的准备了。
意识到这点后,纪永春连忙给城里大大小小的家族传了个信,言明了事情的严重性,让他们放弃此事,别把这家伙逼成了第二个萧火。
还有,让那些纨绔子弟离那条桂花巷远一点,别招惹对方。
做完这一切后,纪永春才松了口气,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那不存在的汗水。
“刚才可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圈。”
“这还多亏了荀宗师,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昌丰城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大雷。”
“嗯,等这段时间忙完了,亲自上门道个谢!”
其实也由不得纪永春会如此。
记得在六十年前韩府灭门的时候,他的父亲把他叫到了身前,问过这样一个问题,“永春,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怕,也最危险吗?”
纪永春当时年纪还小,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。
当时他的父亲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声,许久才幽幽的说道:“是那些无牵无挂且意志坚定的人。”
小的时候纪永春还不太理解,人有什么可怕的,有鬼怪可怕吗?有妖兽可怕吗?
不过等他年岁渐长,特别是在官府当差后,他才越来越体会到父亲话中的深意。
一个无牵无挂且意志坚定之人,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就是一头孤狼,是一个社会的不稳定因素。
如果运气再不好,对方是一个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疯子,那可真就……真就无可奈何了。
所以当看到这位路明远父母双亡,孑然一身,而且还在刻意锻炼自己的杀心,锻炼自己的逃脱追踪能力的时候,他就心中一凉。
特别是对方现在已经有了崛起的根本,那更是危险指数暴增。
说实话,要不是怕对方发现后反感,纪永春都想着派几个人去常年监视着。免得出意外。
所幸有了这位景致姑娘,对方也在慢慢的变好,他自然不想别人破坏。
谁想破坏,那他纪永春就跟谁急。关乎自己的小命,知府大人可是谨慎的很。
其实,上面这个策略也是官府一直以来都在执行的。
保证平民能吃饱穿暖的基础上,再帮其组成一个稳定的家庭,这样的话,就算上升的路子很少,也没多少人想着去造反。
没别的,有了顾虑,有了牵挂的人,很少会豁出去走那条路的。就算有时候有那股冲动,只要对方一想到自己的家人,那十有八九也会放弃的。
但如果对方孑然一身,只用考虑自己的话,那出事的几率可就大多了。
……
大乾中京城,御书房。
此时皇帝叶智明和丞相郎敬波相对而立。
“敬波啊,你说朕到底该怎么办?”
他刚刚已经接到此次人口普查的结果。
但是结果嘛,自然是没找到。而且不光是他们大乾,另外的两个国家——大楚和大魏,也是如此。
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。
叶智明拿不定主意,便将自己的郎丞相传了过来。
虽然郎敬波不是管这事的,但也正因为如此,他才经常跟对方讨论这件事。
“这个,臣不知。”
听到没查到佚名的时候,郎敬波也大吃一惊。他们此次可谓是将整个星球都翻了个底朝天,但还是没有任何结果,那这就有点可怕了。
也不知道是那位佚名隐藏的深呢,还是有大宗师,甚至天意插手。
关乎后两者,他可不敢妄下结论。
不过不管是谁,结果已经如此了,他们也无力反抗,不如从了吧。
就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既然无法反抗,那就好好享受吧。
不过这话,郎敬波可说不出口。
没别的,怕担责任。这话要是从自己嘴里说了出去,那下次朝会的时候被炮轰的可就是自己了。
郎敬波可不想这样。
见自己的爱臣装傻,叶智明斜瞥了对方一眼,没有说话。
一时间,御书房内的气氛陷入了某种沉寂。
许久,叶智明才开口道:“敬波,你说我们现在就改革制度的话,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那场风波了?”
郎敬波闻言,顿时沉默了下来,他知道皇帝的意思。
现在出现的这个数学将大部分的天才和普通人拉到了一个水平线,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的公平竞争,可以说此时的世家已经没有了高高在上的资本,也没有了垄断教育的能力。
更别说,这个数学还给了每个人一条通天大道。那么可以想象,未来随着民众实力的提高,自然就会要求属于他们的权益。
或是地位,或是利益,或是受教育的权利。
但是现在这些都在那些大世家手上。
有矛盾,那么可以想象,这两者之间必有一战。
而如果他们现在就进行改革,将公平下放到每一个人的手中,那将来的那场风波自然也就消弭殆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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