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一段路,见四下没什么人,鲁析语重心长地对鲁惠信说:“儿啊,你刚才冲动了,不该点破他们的身份。”
“他们一出现,我就知道,那不是普通的劫匪,而是官兵假扮的。不去点破这一点,他们或许还能规规矩矩抢些钱,把人放了。”
“你一道破身份,他们隐藏不了,必定要杀人灭口的啊。”
鲁惠信淡淡一笑,无所谓地说:“你说的很对,我确实没考虑周到。但你也太冲动了,那点银票,抢了就抢了,我说那话,是跟你说的。”
鲁析难为情地笑了笑说:“不瞒你说,我很多年没见过那么多钱了。以前阔过,抛金撒银,花钱如流水,但落魄那么多年,讨饭就讨了十几年,我是真的穷怕了……”
呵呵——鲁惠信报以理解的一笑。
对于一个在皇宫呆过的人,什么没见过?历年积攒的钱银也很不少,金山银海也花过。
只有落魄到山穷水尽的时候,才知道银子是真的好东西。
任何一个人,当街被人抢走五百万,你要让他淡定,让他风轻云淡,那真是要强迫人家当圣人了。
“你那两个朋友,为什么不早点出手?害老夫出丑啊。”
这也是鲁惠信心里一直在暗骂的事。
不过他不愿意当着鲁析的面,说邓少钧的不是。
“他们这么做,自有缘故,你不相信他们能掌控局面,过于慌张了。”
“是,你说的是。我如今知道她有如此修为,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前面再遇到什么事,肯定不会慌张了。”
“你还想遇到什么事?”
“呃,哈哈,说错了……”
走了十里路,见到远处有两人站在路边,正是邓少钧和李菲。
“喂,你们就跟我一起走吧,不用藏着了。”
邓少钧说:“这一段路,行人少了,我就跟你走一路,前面三十里,就有一个镇子,到那里就差不多天黑了。”
鲁析听说他们愿意陪伴,欣喜之极。
李菲冷冷地盯着鲁惠信,鲁惠信敏感地看着她,微笑道:“李姑娘,你有何事?”
“啊,没事。”
这眼神,这精气,这神韵,他果然不是陈狗子……
对于李菲的警惕和敌意,鲁惠信知道是为什么,但也挺无奈。
他本来是请求邓少钧把陈狗子救出来,谁知道他还有个拖油瓶呢?
这个李菲,肯定不会知道很多秘密,但你说不知道吧,又知道一点,而知道这一点,还不如不知道。如果她笨一点,三言两语就打发了,偏偏她又是个很敏感很聪明的人,对邓少钧似乎过分关心……
想到邓少钧,他想起,自己还没骂他呢。
“喂,邓老弟,刚才就干看着,一点也不着急呢!我爹被人刀架在脖子上你都不紧张吗?”
邓少钧尴尬地说:“当时一切尽在掌握中……”
“放屁,你掌握了啥?”
邓少钧脸皮一抽,大声说:“鲁兄,你也知道,仙门规矩大,不到万不得已,不能随便出手。他们只是抢劫,这罪也没那么大。你看,等到他们垂涎李小花,又威胁到其他女人,这不就可以杀了吗?”
鲁惠信冷笑一声:“狗屁的仙门规矩。我明明听到你拉她衣服,想催她动手。她却对你说,看戏!然后,你想动手,她又按住你。离我就一丈远,真当我又聋又瞎?”
邓少钧讪讪地笑了笑:“你还真听到了。”
李菲不出声,完全不屑解释。
其实她不说,鲁惠信也能猜出原因,就是对他不爽呗,想看看他到底会如何自救。
她肯定不知道,老夫如今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。
哼!鲁惠信狠狠瞪了邓少钧一眼,无奈而气愤地说:“也不好好管管……”
邓少钧把手一摊,表示管不了。
两人对视一眼,甚觉无语,只好一声叹气,不说这事了。
四人让牛休息一阵,继续上路。
……
邓少钧这边护送鲁惠信回家,那边,那些逃窜的劫匪,一路骑马狂奔,逃进了附近山中。
一座草庐里,炉火正红,茶香四溢。两位身背宝剑的修真弟子,正在一边品茗,一边亲切交谈。
一个身材颀长的俊美弟子,对一个稍胖的弟子说:
“宋师兄,区区一万两银子,你稍安勿躁,很快就能给你搞来了。来,咱们喝茶。”
那个被叫宋师兄的,名叫宋西,鼻子嗤地哼了声,用揶揄的语气说:“刘师兄,区区一万两银子,你也能折腾三四天。”
刘师兄名叫刘龙观,脸上讪讪的,抿了一口茶说:“没办法,如今不在山上,凡事都得低调,可不能大张旗鼓搞钱。”
宋西叹息道:“是啊,最近这些年,七大宗门出来管事了,各门派都加强了约束,弟子们都不敢造次,有些事呢,就不敢做了。”
喝了一小口,眉头一皱,把茶杯放下。
这个微小的动作,被刘龙观看到,幽幽地说:“怎么,这个茶,又不合你的胃口?”
宋西哈哈笑道:“刘师兄,不是我说你,就这种货色,你也喝得起劲。”
“唉,我没你那么挑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宋西把杯子放下后,就没有再拿起的意思。既然被刘龙观挑破了,也就不用再装,直接不喝了。
虽然在礼节上有些亏欠,但以他俩的关系,根本不在乎这个。
“好吧,今天又没能请你喝到茶,只能下次了。”
宋西微微一笑,说:“哪天你去我沉渊榭坐坐,我给你烧一壶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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