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许田芯出了大门,就急忙轰许有书:“快回去吧,要不然一会儿你侄女还要回来。对了,我再给你捡两个豆包给你妹子们带回去。”
唉,就都当作是自己吃的吧,这两日自己也少吃点儿。
许有书被推着走,拧眉问道:“奶,您怕我二婶还是怕田芯?这戗风冷气的,我咋吃。”
老老太要面子嘴硬道:
“我当婆母的能怕谁,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以前,我在你家时,也是从自己嘴里省下来吃的给有银他们,你娘比你婶娘还净事儿,你忘啦?”
“奶,我家不是穷嘛……”
“行行行,少废话,那你也别在这屋吃了,你去老三老四那里,别一会儿田芯进来和你走顶头碰。你毕竟是长辈,我是怕你空手来的,还吃侄女羊肉不好看。”
听到空手来的,许有书这才有点羞赧,打算端盘子躲着点侄女。心想:本来侄女就有本事,再看到这一出,他还怎么摆出叔叔的架势。
与此同时。
许有仓也在窗户那里观察侄女离没离开。
看到许田芯出了大门,就对大鹏他们说:“屋里有温乎水,赶紧擦擦血迹,别让田芯看到。”
许有仓身上鞭痕渗血的位置,已经和里衣粘连到一起。
要是不提前收拾一番,别看侄女之前没说什么,之后免不得会嘟嘟囔囔,有时比他娘还厉害。
十岁的大鸟一听这话,抱着肩膀说:“三叔,你的意思是,姐会进屋看我们身子?”
“如果伤口严重,会。”
侄女在和关郎中学医,严重的伤势会冲上前看,拿大家当病例。
大鹏和大飞急了,那可不行。
几人赶紧争分夺秒脱衣裳,想趁着许田芯没归家前将血迹擦干净,最好让关郎中看着伤口说没大事,这样许田芯就不会瞅了。
不行,非要瞅也不能让。
四个人刚将上衣扒个干净,由于拽里衣,伤口处又渗出不少鲜血,门开了,一股冷风吹了进来。
许有书掀开门帘,被冷不丁冒出的四个人影吓了一跳。
祖母明明说,家里没人。
接着又被入眼的四个血淋淋后背吓一跳,手里的羊蝎子没拿住滚落掉地。
老老太紧随一步进来,推了一把不往屋里面走的许有书:
“这屋炉子一直烧着,屋里热,别乱摸那些菜,冻的豆包我给你放……”
老老太和许有仓对视。
老老太瞪大眼盯着许有仓后背惊叫道:“艾玛呀,谁给打的,啊?!”
许有仓没回答,在看向许有书脚边的羊蝎子,以及老老太手里的豆包。
许田芯带着关爷爷也进院了。
当门帘掀开时。
许田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先是看看掉地上的吃的,瞟眼堵在门口涨红脸的太奶和许有书。似在用眼神询问太奶:那个谁,是什么时候来的?
又将眼睛瞪得更大点,趁机看看三叔几人后背的伤。
直播间一直是开着的状态。
大家纷纷跟着许田芯视线,一起观察怎么个事儿。
直播间背景音乐也响起一声尴尬的:“……咩”。
大鹏和大飞从许田芯露面就卷起炕上衣裳,边往身上套边逃出这屋。
田芯太吓人了。
大鸟没找到自己衣裳,怎么把他衣裳顺手卷跑了。
十岁小子只能抱住自己,急的一跺脚喊道:“哥哥们,等等我。”
许田芯往旁边站站,给要跑出去的三飞倒位置,心里却嗤了一声。
肛肠科甭管多帅的帅哥,在外面多持重,她见了也只有一句话:趴下。
你们仨个,羞什么羞。
许有仓也将衣裳穿好。
外面忽然传来于芹娘的说话声:“老三啊,我们这面完事儿了,啥时回铺子,赶紧回去干活。娘一个人忙不过来。田芯在你那里没。”
老老太没想到于芹娘今日也回了家。
如果说田芯还算好说话,有时会明辨是非选择性隐瞒,于芹娘就是不明是非的,甭管家里有点啥大事小情都会告诉婆母。
所以老老太又再次脑抽。
许田芯和许有仓、关二秃,眼睁睁看到老老太,一边迅速将地上羊蝎子捡起来,还将许有书手里的空盘子抢过来,连同冻豆包都放到炕上用棉被捂住。
一边对他们急得不行嘱咐道:“可别让二小子媳妇知晓,她知道,家里就得吵起来,听见没有?!”
没有人应她。
但是当于芹娘看到许有书,问是什么时候来的,许有仓先回答道:“刚来。二嫂,你先回屋再等我一会儿。”
许有仓将三飞重新喊回来,让关二秃给看看上药。
赶路没注意,也看不到自己后背,刚才看到三飞背后伤,才发觉确实需要上药。
他这屋棉被里还藏着肉骨头和豆包。
许田芯站在院子里,特意等老老太送走许有书:“你先回去吧,天已经黑了。”
许有书发现老老太紧着对他挤眼睛,不走也得走的架势,只能尴尬地对许田芯的侧影说:“那啥,侄女。那堂叔先走了哈,哪日再来。”
许田芯什么也没说,只给个背影。
她不想顾虑什么亲属乱七八糟的关系。她就知道自己不喜大房的许有书。
既然吃了她家的肉,你当那么好吃的呢,那就别怪她脸色难看,让人难以下咽。最好很难堪以后都别来。
关二秃给许有仓上完药出来,路过田芯身边小小声劝句:“说破大天也是几块骨头两个豆包的事儿,吵架会影响你奶挣钱。我先走了,反正我啥也不晓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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