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顽固的根基是无法在一夜间倾覆的,阿兹尔的计划如果过早公之于众,一定会功亏一篑。
所以他并没有向泽拉斯透露自己的计划,而是一边对外扩张积累军功威望,一边在暗中做着各项准备。
终于,多年以后...
帝国在阿兹尔手中渐渐走出了虚空入侵的阴霾。恕瑞玛的扩张到了顶点,他作为皇帝的个人威望也抵达了巅峰。
一切准备就绪,阿兹尔终于可以兑现自己的诺言。
他特地选了个好日子,选在自己飞升仪式的那一天向全恕瑞玛宣布这个消息,同时,也给挚友泽拉斯一个巨大的惊喜。
“泽拉斯,从今天开始,你就再也不是奴隶之子。”
“你是恕瑞玛的英雄,更是我永世不忘的兄弟!”
阿兹尔永远也忘不掉,当他说出这个好消息时,泽拉斯脸上那万分精彩的表情。
他一定是惊喜得说不出话了。
阿兹尔这么想着,便带着这般欣慰的心情,在好兄弟那“感动祝福”的目光中,转身登上了飞升神坛。
然后,飞升仪式开始,太阳圆盘投射下耀眼的火焰光柱。
阿兹尔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和灵魂,都在那强大星界能量的灌注之下彻底脱胎换骨,向着天神战士的境界不断进化。
可就在这关键时刻,他感到自己好像,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。
然后是一片耀眼至极的光芒,还有无穷无尽的热浪,仿佛一颗核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爆炸。
再然后,他的记忆就中断了。
“之、之后呢....之后发生了什么?”
阿兹尔从沉睡着悠悠醒来。他的记忆还停留在3000年前的那个白天。
“上一秒”,他才刚从飞升神坛跌落。
这一秒,睁开眼睛,阿兹尔看到的却只是一片黑暗。
哦,不...不是天黑了,是他现在还没有眼睛。
他的身体只不过是一滩会动的有形尘埃,由他最后一丝不屈意志维系在一起。
但阿兹尔能感觉得到,自己的灵魂正在渐渐苏醒,肉身也在缓缓修复。
“我...死了?”他意识到自己记忆中断的地方,或许就是他人生的终点。
“我又复活了?”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。
阿兹尔知道,自己正在重生。
此时的他肉身还没恢复完全,还感知不到外界。
于是他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整理精神,思考问题:“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是谁在背后推了我?是那些飞升祭司,还是潜伏在他们中间的刺客?”
是的...阿兹尔这时还并不知道,是谁毁了他的飞升仪式。
因为他当时死得实在是太快了。他连那背后的人影都来不及看清楚,就在一刹那间,被失控的太阳圆盘给炸得灰飞烟灭。
在原世界线里,阿兹尔也是在重生后完成了飞升仪式,利用飞升者的魔法回播了“对局录像”,才知道自己是被好兄弟给背刺了的。
而现在...
“泽拉斯,你还好吗?”一想到自己的好友,阿兹尔就莫名地揪心起来。
当时的那场爆炸威力如此巨大,连他这个久经战阵的战士都瞬间化作了飞灰。
泽拉斯站得离神坛这么近,他...会不会已经死了?
答案不言而喻。
泽拉斯也只是肉体凡胎,还是一个脆皮法师。他怎么可能扛得住这种规模的爆炸呢?
“...”阿兹尔思绪愈发沉重。
他发誓,自己复生之后,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个破坏了他飞升仪式的刺客。
就算这混账已经死了,他也要倾尽全力挖出背后的幕后主使,然后用最残忍酷烈的手段,为泽拉斯和他自己报仇雪恨。
阿兹尔这么想着,他的肉身也终于在飞升之血的滋润下渐渐恢复过来。
他从一滩会动的“骨灰”,凝聚成了一团会动的砂砾。
这些砂砾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模糊不定的人形,并且渐渐长出了嘴巴鼻子、耳朵和眼睛。
阿兹尔终于可以感知到,这重生后的世界了。
而他一睁开眼,就看见了一片黄沙覆盖的残垣断壁,还有那醒目的太阳圆盘残骸。
然后是一整片诡异的淡紫色天空,还有无穷无尽的虚空飞鱼...
“虚空?!”阿兹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虚空又入侵了?
恕瑞玛帝国呢?飞升者军团呢?虚空怎么都打到恕瑞玛首都来了!
该死,他到底睡了多久?
不过是一眨眼间,便是沧海桑田。阿兹尔突然有了这样的恐惧。
他努力地从这番世界末日的绝望景象中,寻找自己熟悉的东西——
万幸,阿兹尔找到了。
“内瑟斯大学士?雷克顿将军?”阿兹尔看到了这兄弟二人与卑尔维斯艰难战斗的身影。
内瑟斯等人则忙着和卑尔维斯鏖战,一时没注意到他。
“迦娜?”阿兹尔又微微皱起眉头。
他认出了那只青鸟,还有她驾驭的凛冽狂风。
这个曾经被他亲自下令驱逐的异端小神,如今竟然在恕瑞玛首都,协助内瑟斯对抗虚空?
他沉睡的这些年里,符文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?
阿兹尔想不通。
“恰丽喀尔?”然后,他又还看到了一个拿着恰丽喀尔的黑发少女。
那少女身上散发着飞升之血的精纯气息,让阿兹尔对她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。
阿兹尔能感觉到,这个少女就是他的直系血亲——是她的鲜血唤醒了他沉睡的灵魂,让他重新来到了这个人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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