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董山捧着一本奏折走了进来,“陛下,通政司转递来的忠武侯的折子。”
朱武城接过折子,展开急看,顿时松了口气,不是请假就好。
刘文彬:“陛下.....”
朱武城:“忠武侯说安定门大街一下子来了三千人,还都是青壮,出了乱子就不好了,因此调了一营火铳兵前去维持防务。”
刘文彬点了点头,又把目光望向了那堆折子,说道:“这是串通好了的!只是不知,他们为什么这样做?”
丁元竹开腔了:“没有上报内阁,更没有经过陛下的许可,擅自将练武营调进京,这可是三万精锐老卒。”
韩俊犹豫了一下,接着把头一抬:“陛下,此事或许与太上皇有关!”
朱武城眉头一皱。
王绍光的目光闪了一下:“也许军方察觉到了危险,调练武营进城,还是驻扎在西城,这明显是有了顾虑和戒备。”
朱武城倏地站起,脸色陡变,望着王绍光:“说下去。”
王绍光欠了下身子,接着说道:“太上皇开口保下了孔家,紧接着便有了冬至祭天祈福的事情,很不正常!”
朱武城将那页记录拿起又看了起来,看着看着,脸上掠过了一道凄然,沉默了稍顷:“朕明白了。”
“启奏陛下,永定门守将和平原侯请求觐见。”大殿外传来了当值大太监的声音。
朱武城愣了一下:“进来吧。”
永定门主将应声走了进来,身上没了甲胃,脸上还有淤青,在书房门边跪了下去:“陛下,臣失职.....臣有罪.....”
朱武城:“怎么了?”
永定门守将:“永定门让显武营的人接管换防了!”
朱武城变了脸色:“平原侯?他人在哪儿!”
平原侯蒋子宁走了进来,行一军礼,道:“臣参见陛下。”
朱武城:“谁叫你领兵进城的?”
蒋子宁:“回陛下,半个时辰前,臣接到了兵部军令,命臣领兵入城接管永定门防御,并负责天地坛的守卫,保证在冬至祭天大典之时陛下和文武官员的安全。”说着将一张兵部调令呈与朱武城。
朱武城接过董山呈上来的军令一看,脸一下子变得铁青。
刘文彬忍不住了,试探地问道:“陛下.....”
朱武城沉吟了好一阵子,才冷冷地说道:“安定门外发现了一把被故意磨掉铭文的边军制式腰刀。”
几人都震惊了!
朱武城额上的青筋开始跳动起来,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董山。
董山会意,直接道:“忠靖侯正在蓟州镇校阅大军。”
刘文彬一凛,紧问道:“可有发现?”
董山望向朱武城,这才答道:“如果今日还没有发现,忠靖侯就会前往山海关。”
就在这时,大殿外又传来了当值大太监的声音:“陛下,东厂急报。”
朱武城的目光望了一眼董山,示意他收上来。
董山连忙走了出去,只听外面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,很快又走回了朱武城身边,捧在那里。
朱武城一把接过密信,撕开封口展看,眼睛一下子直了!李文忠的大军入关了,而且是直扑居庸关,这一下就都能解释的通了。
..............
雪花纷纷扬扬。
一千多名青壮正在清理被焚毁的快活林,大半条街都被烧没了,烧成木炭的主梁已经被砸碎运走,四周残存的墙壁也被推倒,瓦砾堆中混着一张张被烧掉了大半的床单被褥,还有被烧成一团的金银首饰,十几名顺天府的书办正在清点记录,这些都是东厂的财产了。
街面上还有不少好事之人凑在一块看热闹,不时说上两句,街头更热闹,馄饨摊、烧饼摊,还有卖热腾腾的包子,叫喊声此起彼伏,突然,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还没等小贩们反应过来,便看见从街的两头拐弯处同时出现的两队官军。
“戒严了!都回家去!回家去!”
“官府有公干!所有人都回避了!”
两队手持自生火铳的军卒几步一个,把街道封锁了起来,接着一名千总带着一群军卒奔向了快活林。
看着这些手持火铳的军卒,众青壮心头大震,脸色变得惨白。
那千总官浑身雪花挎着刀走上前,扫了一眼众人,大声说道:“你们都听清楚了,所有人到街头登记姓名和籍贯,九个人为一队,相互为保,一人扯谎,全队皆斩!”
顿了顿,“不要打量着老子不知道你们的身份,部堂说了,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责,待翻盖修缮房屋后,你们会被调往漠北草原服一年兵役。”
...............
外面大雪飘寒,屋内温暖如春。
两个大火盆在屋子中间熊熊烧着,衍圣公身穿大红吉服坐在太师圈椅上,孔谦亲手沏了一碗茶。
衍圣公接过茶碗,一边慢慢地啜着,一边说道:“太上皇算天算地,没算到勋贵军方会掀桌子.....呵呵,练武营控制了西城,显武营控制了永定门和天地坛,再加上驻扎在崇文门大营的锐士营,除非撕破脸,否则太上皇没有胜算。”
孔谦犹疑了一下,问道:“效勇、扬威、振威三营可还在城内呢?”
衍圣公冷笑道:“他想借着机会将勋贵一脉的兵马调出神京,同样勋贵军方也会找借口将这三营兵马调出城去,别忘记了,齐国公还是兵部尚书,关防大印掌握在他们的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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