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少卿面色如常,凝目望去,连连点头:“可!”
大师姐向来喜欢偷懒,既出此言,莫非真有埋伏?
前方山壁高耸,若是御空攀越,遇上邪修灵剑突袭,半空极难腾转挪移……
武红衣暗自偷笑,带起陆晚雪,转往南方行去。
杜少卿紧了紧怀中,神魂放出150丈方圆,悄声道:“师父可曾听清?咱们若是遇有埋伏,弟子难以顾得周全,还请当心身后。”
“嗯……”
陆安晴闷哼一声,呼出口热气,细声道:“混,混……账……”
杜少卿顿觉后背激颤,右肩生痛,脚下急点而去。
周围山势,巍然屹立,林木高大幽深。
武红衣在前探路,于密林间兜兜转转,红阳渐升时,竟不知行有多少山路。
杜少卿东张西望。心下暗叹:若是仅他与大师姐同行,不必担心金阳谷邪修偷袭,两人早就赶至常阳坊市!
他右手已觉颇为酸软,回头看去,悄声问道:“师父可要歇息一二?”
“嗯?……”
陆安晴轻应一声,眼眸紧闭,再无言语。
杜少卿心中颇为得意,飞驰出四五十里,右肩又在作痛……
百余丈远处。
武红衣连连挥舞长袖,身形急顿,娇笑言道:“前方道友,何不出来一叙?”
陆晚雪心下一颤,凝目望去,低语道:“大师姐,若是事有不妥,还请带着师弟离去……”
杜少卿暗自心惊,脚下一蹬,飘至大师姐身后。
四周树影遮天,极为幽静,连鸟兽的嘶鸣动静也无。
他紧搂怀中之人,陡然抽回右手,掏出几颗符球防备。
右肩剧痛!
神魂大放200丈方圆,竟无丝毫异样!
此时不可多嘴,令大师姐分心……
武红衣神色淡然,隐在长袖中的手指轻弹,叹息一声:“卿儿,这位道友,好生害羞呢!”
一颗符球用去,往日攒下的私房钱,又少了一些!
杜少卿干笑,手握符球,凝神以待。
前方三百余丈密林中,突地爆出一大片火海,热浪翻涌。
火海覆盖方圆二百丈许,黑烟滚滚熏天!
陆晚雪见此,眼中一凝:大师姐灵符威势,较十余年前,强横许多!
终是难以企及……
“啊……你这毒妇,果然是符道修士……”
熊熊火焰中,一道黑衣身影扑打着身上火苗,御剑腾空,往西方飞闪逃窜。
“净天宗邪修——终勇?”
杜少卿被汹涌热浪,冲得连退四五步。
他望着那道光点转瞬消失,叹道:“师姐,这厮阴魂不散!昨日看似负伤逃去,此后又尾随追来。咱们一路上,怕是不会安生?”
武红衣回首,仔细打量三人,莞尔道:“卿儿,陆师姐她们重伤在身,不能斗法。现下有四名筑基炉鼎摆在眼前,那人有些修为,怎会轻易放手呢!”
杜少卿默然。
二阶上品《丹玄烈火符》,曾送走多名筑基期修士!
终勇能安然离去,修为高深无疑,且极有本事!
对邪修来说,能采补四名筑基炉鼎,是不可多得之事。远比灵石,更为引人眼馋……
杜少卿握着几颗符球,琢磨一二,斟酌道:“两位师姐,金阳谷仅有三四名邪修,咱们不如直直往东而行,速速赶回常阳坊市?”
“可!”
武红衣颔首,辨清方位,带起陆晚雪往东飞驰。
杜少卿将神魂收至百丈方圆,脚下一点,跟了上去……
这一去。
几人赶出近千里山路,至红阳高悬,再无意外之事。
武红衣长袖轻拂,带着陆晚雪,在山林间飞窜。
杜少卿落在两人后方七八十丈远处,右手缓缓探去,悄悄问道:“师父可有查知异样?”
“嗯?……”
陆安晴忍不住轻哼一声,静默少许,细声道:“混账修为太低!那名邪修……好似……并未追来……”
杜少卿眉头紧皱,右手寻至柔软之处,琢磨道:“终勇修为高深,岂会轻易罢休?咱们这般,实有些放不开手脚!”
“为师重伤在身,神识不到百丈方圆……”
陆安晴浑身微颤,任他胡乱施为,断断续续道:“武师妹火符……威力颇强,克制邪法阴魂,那名邪修……也难以抗衡!”
杜少卿点头,百丈神识,还及不上他神魂宽阔。
他不敢多做逗留,追着前方两道身影,暗自捣鼓。
“混……账……”
右肩忽地生痛!
杜少卿面色如常,紧搂怀中之人,心下得意:竟然如此之快……
天色,渐暗。
武红衣停步,打望四周,轻声言道:“卿儿,咱们先前绕路甚多,距常阳坊市还有七八百里路程。天黑之前,怕是难以赶至呢!”
杜少卿悄悄抽回右手,飘飞上前,无奈道:“两位师姐,既然如此,小弟来寻处落脚之地!”
“可!”
武红衣嘴角微翘,带起身侧的陆晚雪,随在他身后。
美目流转间,她瞥见一处湿痕,暗自偷笑。
杜少卿神魂大放200丈,在山林间乱转了三四十里,寻到一座隐蔽石洞。
洞中颇为宽敞。
杜少卿清理完尘灰,将身上两人放于厚布中,笑着唤道:“两位师姐,可矣!”
武红衣带着陆晚雪进来,仍在洞口布下《赤霄幻彩阵》,娇笑道:“卿儿,师姐去洞外巡视,以防邪修偷偷寻来!”
杜少卿微愣,将陆师姐,抱去厚布中躺歇。
他紧拉着大师姐出了石洞,传音道,“师姐是要寻那邪修终勇,以绝家中后患?休想撇开小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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