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两人虽然给出的办法不同,但都是围绕这「疫病」展开,让老百姓知道这东西随时能卷土重来,他们自然就配合官府了。….
高明看到两人智珠在握,成竹在胸的样子,当时气愤地拍了下桌子。
「你们俩太过分了!」
「三皇孙对咱们以师礼相待,对咱们三人信任有加,可三皇孙找你们问计的时候,你们俩为啥闭嘴不言!」
「你俩对得起三皇孙的这份信任,这份尊重吗?」
高明之所以生气,是因为三皇孙这两天询问过他们好几次,可自己身边这俩损友都只是沉默,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办法。
高明眼看着自家学生天天着急上火,偏生自己又帮不上忙。
现在看到这俩家伙在这儿得瑟,他心里岂能不气?
杨新炉见高明这个反应,当即把他按下去。
「你坐下!」
「小点声说话,别让外人听到!」
「你当我俩跟三皇孙藏私呢?」
高明气哼哼的道。
「难道不是吗?」
秦亨伯叹了口气道。
「高兄,你长于治国,但不擅长谋划。」
「老皇帝是何等人也,咱们必须得让三皇孙遇到点挫折,遇到点麻烦,然后无计可施了去找老皇帝求教!」
「唯有如此,才能保证圣卷不衰!」
杨新炉气恼地瞪了秦亨伯一眼。
「你跟他个棒槌说这些干嘛,像他能听懂似的。」
「好像就他一个人为三皇孙着想,咱们俩就是吃干饭一样!」
高明听到秦亨伯的话瞬间就懂了,自动无视了杨新炉的挤兑。
「原来如北!」
「还是你们两位想的长远,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。」
「我自罚一杯!」
高明干脆地喝了一杯酒后,立马又问了一个问题。
「对了!」
「就算三皇孙请教,老皇帝陛下卧床,恐怕……」
杨新炉和秦亨伯相视笑笑道。
「咱们仨也种了牛痘苗,咱们仨的年岁也不比老皇帝小多少,咱们仨有啥太过分的症状吗?」
高明听到杨新炉这个话,眼睛顿时一亮。
「你是说老皇帝在装……」
「嘘!」
「慎言!」
「小心隔墙有耳!」
在几人高谈阔论之时,搬弄是非的那个青年,正在一个角落里对着一辆马车汇报。
「启禀圣女,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散播谣言了,只是酒楼里边效果不太好,很多人并不认可咱们的说法……」
马车里传出一道澹澹的声音。
「知道了!」
「继续找机会,找地方散播。」
「另外,注意好安全,别被朝廷的鹰犬给盯上!」
「谢圣女关心,小人一定会注意的。」
韩玉裳跟手下交代完,就驱车直奔京城的一家胭脂店,在胭脂店里订购了几盒胭脂,就回到京城的落脚点静静地等待消息了。
当天傍晚时分,店小二过来给她送货,打开胭脂盒子一看,顿时换上一套夜行衣,等着天都黑透了后,偷偷游过护城河,翻墙进入太子府。….
「姨妈,事情我已经命人办妥,现在京城百姓沸反盈天,您可以随时让皇长孙上书陛下,献上……献上人痘苗之法!」
韩玉裳说这个话的时候,语气明显有一丝迟疑。因为通过这些天的跟踪走访,她几乎可以确定,牛痘苗比之人痘苗要安全可靠得多。
一旦朝廷采用人痘苗,会有很多无辜百姓病死。
因此,她那残存的良知让她产生了那么一丝的迟疑。
韩玉裳突然觉得,白莲教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样光明、伟大,自己好像也没信徒说得那么圣洁。
「很好!」
「继续散播谣言,务必使京城百姓谈牛痘苗色变!」
「另外,找机会刺杀朱允熥!」
吕氏最近都快郁闷死了,她拼着性命种下人痘苗,打算用自己和三个儿子的命做局,最后奋力一搏。
哪承想,自己不过是昏迷了几日,无药可救的天花就被那孙子给消灭了,并且研究出比人痘苗还要强上几十倍的牛痘苗!
这让她整个人都要气炸了,为了做这个局,她可是还搭了一个儿子的性命呢!
她最小的儿子朱允熙,就没扛住死在了人痘苗之下!
「姨妈,您不是一直说不是时候吗?」
「本宫的儿子都死了,本宫哪还管得了
那么多!」
「如果这一次不能打击到他的声望,降低老皇帝对他的期望,那本宫只好拉着所有人一起死了!」
「对了,你们白莲教有没有秘制毒药,可以让人顷刻毙命,死得没有任何痛苦的?」
「有!」
「给本宫一份!」
「本宫有种不祥的预感,朱允熥那贱婢之子,可能要摸到十几年前那件事了!」
「那件事?」
韩玉裳十几年前还是个孩子呢,只听闻小明王堂叔干了件大事,成功地打击了朱屠夫的几个皇孙,但却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。
吕氏也意识到不妥,赶忙打住话题。
「此地不宜久留,你赶紧想办法出宫吧。」「是!」
韩玉裳刚要沿着原路出宫,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他赶忙躲到帷幔后边。
「启禀太子妃娘娘,奴婢有要事禀告!」
吕氏见韩玉裳藏好,这才清了清嗓子,对着外边说道。
「进来吧!」
进来的是吕氏贴身宫女冬梅,冬梅见到太子妃还是一身正装,脸上闪过一丝疑惑,但还是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番。
「启禀太子妃,刚刚后宫那边传来消息,说皇帝陛下今夜留宿后宫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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