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之上,老朱见满朝文武如此关切,又看了看左下手方向的藩属国使节也趴在城垛上,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之色。
作为皇帝,他自然比别人知晓更多内幕,他早就将傅友德和汤和叫进宫,询问他们二人靖海军的训练水平了。
两位老将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,一提到靖海军,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。
这让朱元璋感到非常有底气,这才将靖海军放在压轴的位置上。
随着军演总指挥梅殷的命令落下,靖海军火器营一营,迈着整齐的步伐,扛着长枪就从阵列中走出来。
营长张江河喊着口号,领着众人行进到白线边上,当即喊停。
“停!”
“原地踏步……”
随着众人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声,原本的行进队列也迅速调整好,变成了射击队列。
在距离把门百步之外,是排列整齐的一百个稻草人。
稻草人的身上画着标靶,脑袋上则扣了个拳头大小的陶罐充当脑袋。
原则上来说,只要射中标靶就算“中”,如果射中陶罐,并将陶罐击碎,那则可以称为神射。
朱棡的卫队之所以能赢朱樉,就是因为朱棡的卫队射中的陶罐数量最多,达到三十多个。
百步之外射中拳头大小的陶罐,已然是不得了的成就,足以堪称神射了。
至于射铜钱、柳树之类的,那不能说是扯淡,但在军队来说也不讲究这个。
因为太难,没有适应性。
对于他们军队的人来说,能在百步开外射中陶罐就已经算是高手了。
在底下的靖海军进行射击前的准备工作时,生性好赌的朱棡跟朱樉打起了赌。
“二哥,你猜靖海军第一轮能射中多少标靶?”
朱樉的军中也配备了火铳,知道这东西发挥太不稳定,当场伸出一根手指。
“能有一成中靶都算他运气好!”
“一成?”
朱棡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“今年过年之时,我跟蓝大将军在大同打鞑子的时候用的火铳,都至少能有五成中靶。”
“现在过去大半年,朱允熥又改进了好几次,少说也能有八成!”
“八成?”
朱樉也露出跟朱棡一样夸张的表情。
“三弟,不是二哥说你,要是真有八成中靶,二哥当场从城墙上跳下去!”
朱棡闻言笑了笑道。
“要是真能有八成,也不用二哥跳下去,只要给我一千副铠甲就成!”
朱樉不善地看向朱棡。
“若是射不中八成呢?”
朱棡豪气干云地道。
“我给你两千盔甲!”
“好!”
两人正打赌的时候,朱棣和朱橚也凑了过来。
“二哥、三哥,你俩玩的时候也带我跟五弟一下呀!”
“来者不拒,你俩打算押谁?”
“我押不能!”
“我也押不能……”
其他藩王见他们这边玩的热闹,也跟着过来凑了个热闹。
“三哥,是不是买一赔二?”
“是!”
“那我押五百盔甲!”
“我押三百……”
轮到朱椿和朱柏的时候,两人做了个跟众人相反的决定。
“我俩一人出五百副盔甲押三哥!”
朱棡听到朱椿这样说,当即朝着两人竖起大拇指。
“有魄力!”
朱椿则笑嘻嘻地问道。
“三哥,你别光耍嘴,赶紧算算赔率升到多少了?”
朱棡闻言当即开始算账,朱樉、朱棣、朱橚都是一千,其他藩王有五百、三百不等,总计五千五百副盔甲。
“约莫不到一比三,如果咱们赢了,你们俩的按照一比三赔付,剩下的归我,哈哈哈!”
“三哥大气!”
正在这时,老朱听到身后的喧闹声,不悦地回头看了一眼,吓得正在坐庄的朱棡当场缩了缩脖子,朝着几个弟弟摆摆手,让他们离自己远点。
老朱见众人消停了,不悦地瞪了老三一眼,刚想训斥他几句,城墙底下突然传来一阵火铳声响,惊得他赶忙回头去看。
然而,老朱也只是看看而已。
他这把年纪,能看清远处的稻草人都不错了,哪能看得清标靶?
在第一遍火铳声响过,张江河当场高声喊道。
“退!”
第一排射击过的士兵,听到军令后立马后退到最后一排,第二排士兵则上前一步。
张江河并未命令第二排的士兵射击,而是给了他们一个原地站立的命令,然后颠颠地跑到梅殷处报告。
“回禀大将军大人,第一轮射击结束!”
“收起火铳,等待报靶!”
“诺!”
身处坑道中的小兵,接到梅殷报靶的军令后,这才从坑道中爬出来,挨个查稻草人上的标靶。
然而,在查过一遍后,众人不敢置信的又查一遍,直至再三确认过后,这才来到梅殷面前报靶。
“禀报大将军,靖海军第一轮百人骑射,所有人全部中靶!”
“嚯!”
哪怕梅殷隐隐看到标靶上的成绩,可当他听到小兵这般说的时候,依然感觉心头一震。
一百个火铳兵竟然全都中靶?
这等成绩已经比朱棡的亲卫营都要强出许多了!
“没搞错吧?”
“会不会漏了几个?”
“回禀大将军,没有错,卑职等查了三遍,确实全部中靶!”
梅殷听到小兵再三确认,当场从台子上跳下来,骑上一匹快马跑到城墙上给皇帝老丈人报喜。
“陛下!”
“大喜事!”
老朱听到梅殷的报喜声,脸上就荡漾开笑意了。
不用说,一定是靖海军的成绩非常亮眼,这才引得梅殷这孩子亲自跑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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